二哥比我大十四岁,属虎。在我刚刚记事的时候,二哥就到山西当兵去了,一去就是五年,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始终没有二哥的影子。前年,二哥的工厂因经营不善倒闭了,已经快五十的他在短短的几个月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我们兄妹见面时,他总是把笑意写在脸上,我知道笑脸的背后是二哥失落的心情。年迈的父亲总对二哥说:“回家来吧,我和你妈还能养活起你。”可二哥总是笑呵呵的说:“我有一双手,饿不着,没事没事。
一年过去了,天天忙碌的我很少和二哥见面,偶尔闲定下来时,我总是猜想着他在干什么,半辈子争强好胜的他在家闲着可别闲出什么病来。有时抽出晚上的时间和丈夫一起去他家坐一会,贤惠的二嫂总是说不要太挂念,话虽如此,从二嫂的叹气中,我听出了惆怅。当离开他家,我走到门口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时,忽然发现,二哥视若生命的曾经让父亲为之自豪的满满的奖状的玻璃柜的荣誉证书,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雪白的墙上只有一张奔马图,格外清晰。
往年的中秋节,二哥总是早早的回家,帮助爸妈张罗饭菜,可今年他没有回家,听说他到北京打工去了。当时我很难过,想象着以生华发的他背着重重的行囊穿梭于人群之间,用不太年轻的身躯与命运抗争着,显示出生命的坚强和生活的艰难。听妈妈说二哥的运气不错,在北京郊区的一家私营肉联厂里工作,老板是他过去的战友,妈妈说完眼圈红红的。中午吃饭时,谁也没敢提二哥的事,怕惹二老伤心。午后,二哥从北京打来电话,说在那边一切都好,让二老不要挂念。妈哭了,爸爸也沉没了很久,不知二哥此时的情绪怎么样。这时,电视里正播出那首我们都熟悉的歌“明天会更好”,但愿二哥的明天会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