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对北海的老街有什么准确客观的评价。感觉是老街已经完全被商业化了,这种商业气息一进老街我们就都体会到了,虽然很晚了,但街道两边铺点仍然灯火通明。店铺里卖的多是旅游的大路货,但地区特点很浓,这里距离东南亚国家很近,所以很多卖红木制品的商铺。店铺里红木制品确实很多,鸡翅的底座、紫檀的挂件、酸枝的餐具、沉香的佛珠,琳琅满目,也确实开眼。表哥看中一件红木算盘,他说在南京留心这个已经很长时间,这次碰到了就要买回去。我仔细端详那个算盘给他出个价,叫他不要高于这个价格,否则别买。
等回到车上时,他手中拿着那个算盘,我问他价格,他说老板娘根本不还价,说是进价很高,一副货到地头死的面孔,最后因为他喜欢只好买下了,那个价格比我的估价高出几乎两倍。第二天中午在中越东兴口岸的自由市场上我们又见到了昨晚上的那种算盘,成交价格和我昨天的估价几乎相同,甚至还要低点,我们才知道,表哥昨晚确实挨宰了。商业上的讨价还价无所谓对错,买卖双方心理期望也完全相反,但这种暴利销售的行为发生在老街上确实叫人感觉不舒服,这件小事让我抵消掉好多对于北海老街的美好印象。
说老街就是这一座座老建筑不错,但又不完全对;说一座座老建筑形成了老街,但也不完全是。那么老街还应该有些什么?老街的商品肯定没法与超级市场相比,那为什么人们把逛老街巷当成娱乐享受或悉心体会?我也走过不少老城老街老巷,一直在琢磨,古城老街陋巷除了建筑之外还应该有些什么?换而言有些老建筑就能算得上地域特色和历史文化吗?我看到南京夫子庙边的乌衣巷修葺的很好,但却想不起曾是当年的王谢故居。我也曾走过福州的三坊七巷,当时就疑惑历史上鲜活的三坊七巷人们就是那样生活的吗?
看到一个小时候生长在那里的女孩写的文章后知道,连她也觉得不是以前的三坊七巷了。我也多次到过丽江古城,十多年来,丽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店铺更加云集,区域民俗越来越少,商业气息却越来越重。连纳西族导游似乎都被现代化了。丽江对我来说不是个不喜欢的地方,但从内心的喜欢在这十多年里越来越少,去一次少一次。最失败的便是大理,这个宋代的文献名邦被我们彻底开发成为一个旅游胜地,整个城市打扮得搔首弄姿,没有了原生居民的生活状态、没有了地域特点,有的只是媚俗与迎合。
十多年前在张家界时我能体会到湘西人民的朴实厚道,他们对你的欢迎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什么华丽的言谈。那时张家界才刚刚撤县改市不长时间,当时的张家界是一个叫人向往的原生态环境,不但是自然的风景,更有淳朴的乡俗,只要你悉心体会。但一路上看到市内的拆拆建建,叫我不得不提起心来,今天的张家界还好吗?而一旦开发过度就叫人生厌了,井冈山是革命老区圣地,山民做生意的古风犹存,但在那里旅游集市上我的一个朋友也差点被当地小业主赖上,幸亏当时我们人多势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