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上车时和解说员交谈,更是把我搞得迷上加迷了:大明塔里边不是空心,而是实心的,这在全国的塔里边还是头一次听说。大明塔地下居然不知道有没有地宫,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塔这种建筑形式缘于印度,作用是埋藏大德高僧的遗骨,所以塔下边要设有地宫才对的,陕西扶风的法门寺就是因为在地宫之内发现佛骨舍利才一名天下的。而大明塔下边有无地宫居然无人能够知道。那么这座塔修建的作用是做什么的呢?行色匆匆,一切都等着今后再说吧。一直承高延青先生不弃,只要有他的重大活动,总会叫人告诉我参加。
每次见面,他都邀请我要常到他的工作室去,但我却只是答应,很少专门去拜访他。这其中原因主观上由于自身性格使然,不愿刻意结交行政官员;二是他还在重要领导岗位上,工作实在繁忙,每次问起他身边工作人员,几乎都是说他在外地。三是从工作上我与他没有往来,生活中我不愿意给他找麻烦、让他帮我解决私人的事情。这样时间长了,有次说起我俩关系,他说:咱俩真是君子之交啊。古人有君子之交、其淡如水。的说法,也有君子和而不同、君子不党的交往原则,所以我认为先生是把我当成忘年交朋友的。
但也隐隐有些惭愧,其淡如水本身说明我对先生的邀请有些太不在意了。前几天在一个酒宴上遇到金阿姨,他的太太,她当着好多人问我怎么从来不见我到高工作室去,问得我脸红起来。周围知道她身份的人眼神奇怪地望着我,估计把我当另类了,觉得还真有这样不识抬举的人。现在,延青先生已经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了,我也就再没必要避嫌,更不怕别人怎么议论我和他的关系。所以中秋节前夕,我决定专门去拜访高延青先生。他的工作室里总是琳琅满目,书籍、字画、蒙古族文物、工艺品、文件等到处都是,一进门就吸引了我。
他让我坐,我说先看看再说。他回答说,你来过还看啥。我开玩笑地回答说:过过眼瘾总行吧,他笑了。就这样开场,一切都是朋友间的直白,没有任何客套和做作。然后他问起我最近工作情况,我都一一作答,并让他放心。话题走到正规上来,他问我对于赵朴初书法的理解。并跟我说,最近看了很多赵的作品,深深地被赵书法的雍容、含蓄、内敛和坦荡所吸引。我一边回答着,眼光不由地四处转,跑到桌子上的文稿上边,那是他的诗稿。十多年前,延青先生和我说起过他做的诗,并让我看。那时我才知道他除了书、画、印之外还有这手功夫。
我对于做诗几乎是门外汉,但并不是说我不懂诗,也不影响我对于诗的理解和欣赏。那时感觉他的诗充满了对现实的责任感,是社会道义心很强的那种,类似于杜甫的现实主义风格。只是后来他去外地就任父母官,所以我们在诗的交流上就更少了,但那时我开始留心他的诗作。有次看到一块大砚台,上边刻着他的诗九寨沟赋,写的洋洋洒洒,把游九寨沟时愉悦的心情刻画的淋漓尽致,九寨沟的蓝天、绿树、碧水和黄沙也映在读者眼前。我才知道他的诗还有抒情写意的一面。我手里不住地翻检着他桌上的诗稿、欣赏着他的佳作。 |